“其實，我已經(jīng)覺得那時的自己已經(jīng)在邊緣了，再邁一步……”她突然停止，神情飄離；那不是愉快的記憶，雖然華美，掌聲雷動，身旁歡呼與鮮花如海。“那好像也是他們所謂的巔峰。我就站在機器前，MV 要開始拍，可是沒有人敢和我說話，我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，好像就像在颶風中央，但是……”

　　“然后啊——然后拍完我就走了……”她很沉靜地望向窗外。“明白世事無絕對之后，我就不難過了。除非你力戰(zhàn)過悲傷與恐懼，承受過讓你夢想破滅的年歲，因劇烈的欲望而受傷、因沖突傾軋而疲憊不堪，孩子啊，你不算真正的活過。這就是人生。”

　　這段低聲的念白被借用為她新專輯主打歌《世說心語》的背景，MV 的色調(diào)沉重濃郁，她孤身躺在黑色的礁石上，唱起：每一天，鏡子前，我看見同一個臉卻聽見在耳邊呼吸聲好遙遠我想笑？ 我想愛？ 想奔跑？ 想擁抱我是怎么了，像被困住了，時間滿滿的心卻空空的有那么一天時間停止了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心自由才能真的快樂，單純快樂。

　　“我想去追求不一樣的生活吧——如果不唱歌的話。”她肯定地說，“不復(fù)雜的工作會教會我們一種從容的智慧，比如咖啡廳的服務(wù)員；但我想在城市里。”她甚至覺得城市污濁的空氣和擁擠也是不無可愛的，“因為這才是城市生命力的原因??！”她用一種很愛城市的聲音說道，絲毫不因為城市的空氣和擁擠而困擾。

孫燕姿 時光旅行的歌伶

　　四年之后，她才領(lǐng)悟這個道理：“生命其實是一種經(jīng)營，沒有什么是絕對的。”她坦誠地望著我，絲毫不覺得這句回答如此地世俗和平淡。但這種想法在1500 天、36000 小時、2160000 秒之前，她不會如是想。

　　她似乎在等待一次生命哲學(xué)的探討，所以努力地尋找詞匯。但與沸騰的生活比較起來，語言是如此的空白乏味——“我可能是想追求一個看不到的東西吧，我們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，都在追求一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?淡出歌壇和現(xiàn)在的這張唱片，都是在說這句話吧。不過呢，現(xiàn)在的自己，知道世事沒有什么是絕對的，也不會那么難過了。”